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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相片薛 喬 實習生

從《她們》看女性的人生百態:自己的樣子,該由自己來定義

已更新:2021年10月25日


撰文/薛 喬 實習心理師

《她們》是改編自美國經典小說《小婦人》的影視作品,自上映以來就好評不斷,導演兼編劇的Greta Gerwig也成功將南北戰爭背景下的小婦人故事,改編成更貼近當代女性意識的作品。

《她們》的故事簡單而深刻,以馬區家四姊妹中的二姊Jo的視角出發,帶觀眾一起進入馬區家的歡笑與爭吵、女孩成長過程中的嚮往與掙扎、戀愛婚姻與自我實現的衝突、以及面對無常的悲歡離合。在平易近人的敘事中,性格鮮明迥異的四姊妹卻輕易地讓觀眾將自己帶入角色中,在她們平凡的生命中看到自己的影子。大姊Meg溫柔婉約,雖也曾有演員夢,但卻對愛情有浪漫幻想,更渴望能與相愛的人共組家庭、共度餘生;二姊Jo才華洋溢,從小不甘於身為女性的規矩與限制,決心以筆墨為武器,對抗社會對女性的貧乏想像;三姊Beth平和慈悲,樂善好施,卻因體弱多病不幸感染猩紅熱早逝;小妺Amy嬌蠻任性,卻也是四姊妹當中最早看清社會現實面,務實地追求理想生活的實踐家。


在四姊妹中,Jo無疑是那個時代下相對特別的女性形象,Meg在愛情觀上與Jo形成對比,Meg願意將婚姻擺在人生第一順位,Jo雖然與青梅竹馬Laurie兩情相悅,卻從不願為愛放棄夢想,多次拒絕Laurie的追求。

「我的夢想與你不一樣,不代表它不重要」

Meg在決定與Laurie的家教老師結婚後,溫柔而堅定地對反對她結婚的Jo這麼說。儘管婚後兩人的生活有些貧困刻苦,Meg也發現相愛不等於相守,但她仍勇於對自己的選擇負責,堅定自己的初心,慢慢從對愛情有浪漫幻想的少女,蛻變成能勤儉持家、洗手作羹湯的妻子。

確實,若步入婚姻是Meg身為女性最渴望的追求與生活,且又能夠承擔這個選擇下的結果,旁人又怎麼能以自己的價值隨意評判,又怎麼能斷言Meg的決定不夠獨立自主?



Amy則在追求夢想的方法上與Jo形成對比,Amy務實,善用社交技巧爬升自己的地位;Jo則孤高理想,選擇自己埋頭努力,並獨自在逐夢的道路上飽嚐挫折。


「婚姻絕對和錢有關,是現代女人唯一賺錢的方式,是一場生意。」

這句話放在21世紀的當代當然是過分落伍了,但在馬區四姊妹生活的19世紀,這或許是鐵口直斷的事實。小妹Amy雖然在全家人的關注寵愛下長大,性格多少有些驕縱,但卻也是四姊妹中最早意識到、也最能接受「嫁入豪門才能為家裡帶來財富」。Amy爽快地接受了社會現實,從小和瑪姬姑姑學習社交名媛禮儀,後來也代替Jo前往歐洲,努力成為理想中的樣子,甚至在歐洲與被Jo拒絕而潦倒的Laurie相遇、相惜,兩人最終相愛並結婚。

或許很多人會說Amy勢利又橫刀奪愛,但這種情緒的背後,又有多少可能是出於自己不敢如Amy那般爽快接納心中慾望、並且勇敢付諸行動的呢?至少Amy的選擇,幫助她在那個「婚姻絕對和錢有關」的年代,能夠悠游於社會規則裡而不感到壓迫。


「我好厭倦大家都說女人要結婚才是幸福,但是我好孤單,真的好孤單!」

這是Jo在劇中面臨Beth病逝、與Lawrie分離、創作事業又失意的多重打擊之下,對母親崩潰的自白,而也正是這句話,說出了眾多當代女性的心聲。在此之前,可以看到Jo不甘做一個平凡的女人,她寫作、不願結婚、甚至對女性獨有的陰性特質是有些抗拒的(從她的創作中喜歡描寫男性的戰爭、與姊妹玩的話劇表演喜歡擔任男主角可看出端倪),但是在她說出這句話的當下,Jo終於面對了一直以來堅強獨立外表下被壓抑的情緒:孤獨。在過去,或許是為了對抗社會對女性的陰柔想像、對抗「女性的歸屬只能是婚姻」這類的價值觀,Jo無法大方承認自己也會孤單、自己也需要陪伴,因為說了就好像自己一直以來的戰鬥輸了,說了就好像是對體制的臣服。但也在接納自己情緒的瞬間,Jo更進一步成長了,Jo以為一直以來是在和社會體制抗爭,但真正的敵人卻是阻礙她直面內心脆弱情感的自己,Jo終於能與自己和解。Jo在這之後寫下了半自傳式的小說《Little women》,也更能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,取得與現實層面的平衡。



看完《她們》,我想身為一個女性,我們可以像Meg一樣渴望愛情與婚姻、我們可以像Jo一樣清高獨立、我們可以像Beth一樣善良純淨、我們也可以像Amy一樣追求地位與財富。女性可以有千百種樣貌、女性可以有千百種情緒、女性可以愛而不婚、女性也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,這是《她們》告訴我的事:女性的樣子和幸福,可以交給自己定義和創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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